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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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欠錢

安市。

沈夏跟梁松從火車站出來, 外頭下起了小雨。

吳桂英一早就來了,手裏拿了兩把傘,看到沈夏他們出來, 趕緊過去了:“我還怕你們沒帶傘。”說著遞了一把過去。

沈夏往吳桂英身後看了看, 沒看到父親沈大國。

“媽,怎麽就你一個人?”

吳桂英看到沈夏本來臉上是笑著的, 聽到這話, 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了, “回去說。”

沈夏聽這話,就知道肯定是有事。

估計她媽當梁松在這裏, 不好當面說。

吳桂英領他們回了家, 回去的路上, 小雨變成了大雨,本來吳桂英還想中午去外頭飯店吃的。她今天實在是沒有心情下廚,可眼看著雨越來越大, 濺到地上的雨滴都能把鞋子打濕,到底還是改主意了。

今天元宵,沈夏兩口子又回來了, 鋪子沒開張。

吳桂英給李寡婦放了一天假,看這樣子, 李寡婦應該在自己的屋裏休息。

沈夏發現, 沈大國也不在家。

這是怎麽了?

“媽, 爸呢?”

吳桂英道:“去你三叔家了。”

又去三叔家?

沈夏觀察了一下吳桂英的臉色,發現她媽臉色沒什麽變化。

竟然不反對?

或許, 不是跟錢有關的。

吳桂英對沈夏兩人說道:“你們上樓去看會電視, 等會飯好了, 再下來吃。”

說完看著外頭的大雨抱怨道, “原本說中午在外頭吃的,看這大雨,只怕一時半會停不了。”真是傷腦筋。

沈夏道:“媽,隨便煮點面條得了,晚上雨小了,再到外頭吃。”省得在家裏做。

又問,“今天元宵,大哥二哥都上班嗎?”怎麽沒看到他們啊。

吳桂英謹慎措詞,“你大哥二哥這會在你三叔家呢,老人在那邊,說中午聚一聚。我想著你們今天回來,就沒過去。”

他們自個吃。

吳桂英想到這沈小兵家那邊,繃著臉。

沈夏對梁松道:“你上去休息會,昨天晚上在火車上你都沒休息好,等會補補覺,吃飯了我上去叫你。”

梁松看得出來沈夏是有話跟吳桂英說,就提著行李上去了。

沈夏買的電視擺在樓上客廳的正中央,一眼就能瞧見,上面還蓋了一個格子的布罩,四邊勾著蕾絲花邊。

沈夏把梁松帶到自己的屋,開門就看到一水的紅色。

怎麽還是紅色?

沈夏真的覺得這新婚都過了。

這大床上紅枕頭,紅色綢子被套,還有兩又紅拖鞋,連鏡上都貼著紅色的喜字,鏡子旁邊放著臉盆架子,上面還搭了兩條新毛巾,這毛巾總算不是紅色的了,不過上面繡了兩個喜字。

床的另一邊有個木頭的掛架衣,旁邊就是櫃子。

這擺設像跟之前不太一樣了。

梁松脫下外套,沈夏去樓下拿了熱水壺,這邊熱水壺多,有五個,以前只有三個的,估計又買了二個。

熱壺有四個是熱的,另一個裏有半壺水。

沈夏拿著兩瓶熱水壺上去了。

把搪瓷臉盆從架子上拿下來,把毛巾放進去,用熱水燙了燙,之後把熱水倒了,打了冷水上來,又加了點熱水,手探了探,水溫正好,把燙好的毛巾放進去,讓梁松過來洗洗臉。

“我媽在一個人做飯忙不過來,我下去幫她。”

梁松擰好毛巾,正要擦臉,聽到這話側頭看她,“要不我也下去?”

“不用了,媽估計還要跟我說說話的,”沈夏又說,“把外面的衣服脫了,再睡。”不許合衣躺。

梁松知道。

沈夏下樓去了,幫梁松把門帶上了。

吳桂英把切好的香腸放到盤子裏,看到沈夏下來,楞了一下,“你怎麽又下來了,要是不想看電視,就回屋休息一會。”坐了二天半的火車,多累啊。

沈夏摟起袖子,就要幫忙弄菜,還說呢,,“現在沒什麽節目,媽,這電視屏幕怎麽樣,看得清楚嗎?天線能收幾個臺?”

“這電視屏幕清楚得很!現在能收六個臺了,只不過有兩個臺只有晚上有節目,其他臺節目多一些,”吳桂英提到電視,來了勁,《地道戰》我可看完了!等重播我再看一遍……”

等說完,才想起來,“這電視你花了多少錢?”

“四百多。”沈夏正準備三叔家是什麽情況,一樓後面的房間出來一個人,是個瘦高的女人,五十來歲。

這是誰啊?

沈夏沒見過,忽然想起之前跟吳桂英通電話時,說家裏招了一個人,姓李。

這就是她媽說的那位李嬸子吧,聽說是個寡婦,丈夫死得早,一個人把兩孩子拉扯大了。

“李大姐,這是我閨女,沈夏。”吳桂英介紹道,“夏夏,這是你李嬸子,她在這邊幫忙。”

沈夏喊了人,“李嬸子。”

李寡婦應了一聲,走過去拿著罩衣往身上穿,就要過去幫忙。

吳桂英趕緊攔了她,“你今天休息,我家的活我自己來幹就行了。”

“沒事,我這不是在休息嗎?”李寡婦笑著,她就是閑不下來的性子,剛才在屋裏坐了半天,覺得人時間難熬得很。

李寡婦勤快的幫忙弄菜,揪掉菜上的壞葉了,洗了三遍,這才放到籃子上瀝水。之後又去泡黃豆,還順便把掉在地上的爛菜葉子給收拾了。

沈夏拿了鍋要淘米,被李寡婦搶著幹了,“你大老遠來的回來,怎麽能讓你幹活呢?我來!”

李寡婦昨天就知道東家的女兒女婿從外地回來,今天可算是看到人了。

因為李寡婦的幫忙,沈夏跟吳桂英都沒再說家裏的事,三人一起,不到一個小時,這頓飯就做好了。

足足六個菜,幹豆角燒雞,大蔥燒煎豆腐,冬筍炒臘肉,彩椒香腸,還有炒青菜,打了一個蘑菇瘦肉湯,原先想著中午去外頭吃的,就沒怎麽準備。

可既便是這樣,家裏的食材還是夠的。

有年貨嘛,而且年前腌的雞鴨魚肉都還怎麽吃呢,全在屋裏掛著呢。

吳桂英還說呢,“今天這沒準備好,這菜少了些,讓梁松千萬別嫌棄啊。”又說,“海帶泡上了,排骨等會去買,晚上做個排骨湯。”

不管是在家吃還是在外頭吃,都要做。

就看看晚飯那會雨停不停了,要還要大雨,那就還是在家吃。

“四人人吃這麽多菜,不少了。”沈夏道。

說著就要上樓去叫梁松,往門口一瞧,父親沈大國跟兩個哥哥一塊回來了。

三人個撐了兩把傘,身淋了個半濕,褲腳下面那是全濕了,那鞋子像是整個泡在水裏了。

這雨還在下呢。

怎麽不等雨小一點回來。

沈夏看到他們挺高興的,“爸,大哥,二哥。”她喊完人,問道:“吃過飯了嗎?”這會都快一點了,應該吃了吧。

“都還沒吃呢。”

沈山站在門口,把傘上的水甩了甩,這才收起傘,然後把傘放到門後面。

沈夏一楞,“媽說你們早上就過去了啊?”這會還沒吃啊。

吳桂英拿了幹毛巾過來,給了了沈山跟沈河一人一條,沒管沈大國。

又叫沈山跟沈河去樓上把濕衣服換了,沈河這邊留了衣服,至於沈山,穿沈河的衣服就行了。

吳桂英說完就去做菜了,桌上就六個菜,現在又多了三個能吃的大老爺們,現在這菜份量肯定是不夠的,還得再炒兩個菜。

沈大國看沈桂英不理他,自個上樓去找毛巾換衣服去了。

沈夏猜,她爸媽應該又是吵架了。

吳桂英打了十來個雞蛋,煎了一個大雞蛋餅,之後把麻辣燙上面串好的幹子弄了下來,炒了一大盤。

又多炒了一盤青菜。

將就著吃吧。

樓上。

梁松原本睡著了,聽到要上來來去去的腳步聲,一下子就醒了,以為是沈夏上來叫他吃飯的,就起來了。

在屋裏等了一會,不見沈夏進來,推開門走了出去,才看到是沈夏大哥二哥他們。

三人打了聲招呼。

沈大國穿著棉拖鞋出來,看到梁松,趕緊回去換鞋子去了。

吃飯時。

擺上圓桌面,七個椅子,李寡婦覺得夾在沈家人中間特別不自在,夾了菜非要端回屋去吃,攔都攔不住。

吳桂英就讓她去了。

李寡婦回屋吃她自己也舒服。

“你三嬸沒給你們留飯啊?”吳桂英問沈山,“一大早的把你們叫過來,事辦完了就把人打發走了?”說到後來,吳桂英臉色都不好了。

沈山道,“事沒辦完。”

他端起碗,“媽,吃完再說吧。”

吳桂英聽他的。

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吃了飯,吳桂英還想給梁松夾菜,被沈夏給攔了,她說自己來。這筷子,還是自己用自己的比較好。

吃完飯,沈夏他們眲樓。

吳桂英收拾桌子,菜放到廚房的碗櫃裏,之後把碗撿到鍋裏,用水泡著,準備晚上再過來洗。

她要上樓問問唐小兵家的事。

她不關心唐小兵,她只關心她的錢。

上了樓,沈夏他們去了客廳,一家人自個找了椅子,都坐下了。

梁松眼神問沈夏,需不需要他回避一下。

沈夏思索片刻,搖了搖頭。

梁家的事她該知道的全知道了,她家的事也沒必要避著梁松說。只要兩人還想過下去,梁松遲早要知道的。

梁松聽她那麽說,心裏安靜了。

之後就坐著沒動。

沈夏問沈山,“大哥,三叔家又出什麽事了?”

沈山看了眼梁松,見沈夏還在等他答案。

這才慢慢說道,“三叔欠了些錢,要債的找到家裏來了。”他表情不太好看,他去的時候不知道是這事,要是知道,肯定就不去了。

想到這,沈山看向了沈大國,“爸,以後再有這樣的事,你別叫我跟沈河。”沒一次有好事的。

這次他們去的時候,要債的就在三叔家裏,屋裏東西都砸壞了。

亂得不得了。

沈大國急道,“那怎麽行,那可是你三叔,那些瘋子說要砍他的腿!”

還說剁手呢。

沈山沈著臉,:“那是因為三叔不還錢。”他不明白,“三叔怎麽欠那麽多錢?”整整四千塊。

那可不是小數目。

要債的人手裏還有借條,上面是三叔的親筆簽字,不光有簽的字,還有按的手印,紅泥的指紋,跟三叔手上的紋路一模一樣。

沈大國也不知道。

他問過老三,老三不肯說,問得急了,老三就抱著頭想撞墻。

沈大國後來就不敢問了。

沈夏算是聽明白了,三叔欠了別人錢,現在要債的找上門了。

這時,吳桂英上來了。

正準備問沈大國有沒有把那三百塊錢拿回來,看到梁松在客廳,硬是把這問題給憋回去了。

她看屋裏沒椅子了,下去拿了把椅子上來。

樓下,有人人看到他們店門半開著,就進來問有沒有吃的。

今天元宵,沒開張。

吳桂英看那客人身上都淋濕了,拿了把傘給他,“今天沒開張,家裏就一些剩飯了。”

那人凍得直哆嗦,剩飯也要。

吳桂英就去廚房,拿碗裝了些米飯,跟中午吃剩的剩菜,又拿了雙幹凈的筷子,把飯端出來時,那人還在門口。

吳桂英堆得滿滿的飯給了他,“拿去吃吧。”

之後把主李寡婦叫了出來,她自個去樓上拿了一件沈大國穿了幾年的舊衣服,下來給那被雨淋濕的人了。

之後讓李寡婦在下頭看著,她上了樓。

那人端著飯,狼吞虎咽。

李寡婦心想,這東家真是心善。

樓上,已經沒說沈三叔的事了。

話題轉到了沈夏跟梁松身上,主要是問沈夏在那邊過得怎麽樣,習不習慣,這次回來打算住幾天。

吳桂英又上來了。

沈大國問她,“你剛才拿我舊衣服做什麽?”

吳桂英道:“樓下來了個人,全身都濕透了,看著怪可憐的。”原以為是個大人,端碗過去的時候才發現,像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,一頭毛臊的頭發,把臉都蓋住了。

吳桂英看著沈夏,又看看外頭的雨。

雨好像越下越大了。

想不到辦法把女婿支開,那就只能跟沈大國回屋單獨說了,“沈大國,你給我過來。”

之後去了自己的屋。

沈大國知道吳桂英想說什麽,不敢過去。

吳桂英站在門口,都要發火了,“沈大國!”

沈大國這才過去。

兩人進了屋,門一關。

吳桂英的臉就變了,她滿臉怒火的看著沈大國,“我那三百塊錢呢,你給我拿出來!”早上數錢的時候,她發現錢不對,本來還說去火車站之前去趟銀行,把錢存起來的。

結果一數,少了足足三百塊。

肯定是沈大國拿走了。

沈大國不哼聲了。

“我的錢呢?”吳桂英生氣。

“你小聲些,女婿還在外頭呢。”沈大國提醒。

吳桂英都氣笑了,“你還知道女婿今天來啊,你看看你,還會偷錢了,要不是我顧著你這張老臉,早把這事說出來了。”聲音到底是小了些。

還是怕外頭的梁松聽到。

沈大國偷錢,這太丟人了。

“我那不叫偷,咱們是一家人,小兵出了事,欠了錢,我就是拿了一點,幫幫他。”沈大國認為自己這不算偷,“他會還的。”

又猶豫著說,“不行你從我工資裏扣。”

又從工資扣!

吳桂英火了,“我看這錢不用扣了,明天你不用來了!我這鋪子不用你了!”她明天再去找個幹活的人!

不信找不著!

外頭。

“大哥,三叔到底欠了多少錢啊?”沈夏私下問沈山。

“四千。”沈山說了。

沈夏都驚了,“三叔幹什麽了?買房了?”

“沒有,什麽都沒幹。”沈山看那邊梁松正在跟沈河聊天,這才說,“三叔不肯說,三嬸也不知道。早上要不是我們去得快,三叔那只腿還真要被他們打廢。”

“後來呢?”沈夏問。

“後來我跟他們談了一下,他們同意三叔分期還這錢,一年還五百,還八年。”沈山想到早上的事,腦子就痛。

那要債的勉強答應了,三嬸卻不肯了。

大喊大叫的,非說不欠這債。

人家白字黑字,賴得掉嗎?

更何況,當時問三叔,這欠的錢是不是有什麽貓膩,三叔說沒有。既然沒有,那他們想幫三叔也沒辦法幫。

沈山甚至懷疑這是不是賭債。

還是被人做局的那種賭債,要不然不會欠下這麽多。

沈山對沈夏道:“三叔的事你別操心了,這幾天在家好好玩,別管別的。”

沈夏點點頭。

後來雨小了些,沈山就回家去了。

沈河沒走,喬月晚上有元宵晚會演出,現在在劇院那邊排演,他晚上再過去。

吳桂英跟沈大國那屋時不時的傳出聲音,應該在是吵架,聲音時大時小的。都吵個把鐘頭了,這還沒吵完。

到底什麽事?

沈夏正猜著,只見那屋門開了,吳桂英一臉鐵青的走了出來,看孩子們都在,回頭看了自己那屋一眼,到底是把‘讓沈大國滾蛋’幾個字給咽了下去。

真是死性不改。

“媽,大哥說三叔欠了四千塊錢,你知道嗎?”沈夏小聲問。

吳桂英瞳孔一縮。

四千塊。

沈大國拿去了三百,還欠三千七百塊。

她這辛辛苦苦賺的錢,都不夠沈大國填沈小兵家窟窿的。

不能讓沈大國留在這裏了!

“媽,我有東西給你。”沈夏拉著吳桂英去了自己的屋,然後從行李裏頭翻出了帶給吳桂英的東西。

三盒雪花膏,還有一個金手鐲跟一對小巧的金耳環。

吳桂英是有耳洞的,耳朵上還是賺了錢之後買的銀耳環,細得很。

她的錢是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的。

“媽,你試試看。”沈夏先把金手鐲套在吳桂英上手上,之後事又給吳桂英取下銀耳環,把金耳環給戴了上去。

至於雪花膏,“這雪花膏每天早晚用一次。”買了三盒,夠用的。

吳桂英被閨女感動得說不出話來,之後用力的抱住沈夏,“媽有你,這輩子值了。”三個孩子,還是閨女最貼心。

上回還給她寄了燒菜的書,她按著上面的方子試了幾道菜,又自己調了調火候,現在做得味道可好了。

“媽,爸是不是又借錢給三叔了?”沈夏問。

除了這個,她真想不出別的了。

吳桂英松開沈夏,去門口屋裏的門從裏頭鎖上,這才說,“不是借,你爸偷的,偷了三百,給你三叔。”

她估算著,“欠了四千,你想想,剩下的你爸不得想著法子從我這弄到你三叔手上啊。”

吳桂英不敢賭。

她跟沈夏說了自己的打算,她讓沈大國回去,不讓他幹了。

反正婚離了,這離婚不離家得到此為止了。

“媽,要不你跟我去京市吧。”沈夏道,“真要開店,在哪開都一樣的。”或許京市比這邊還自在些。

這邊親戚多,受到的束縛也多。

吳桂英搖頭,“我哥哥都在呢,我怎麽能去你那邊。”沈夏才結婚,她怎麽能過去呢。

而且,她也不想過去。

她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在這邊打開的局面,怎麽能放棄呢。

吳桂英把煩惱跟沈夏說了之後,心裏舒服多了。

她去客廳打開電視,讓沈夏看電視。

她準備去農貿市場買點菜,就騎三輪車去,等會把菜給運回來。冬天陰雨天多,這三輪車上加了篷子。

吳桂英一下樓,李寡婦就跟她說,剛才吃飯的小夥子吃完飯走了,走時道了謝的。

李寡婦把廚房裏的碗全洗了。

這會聽到樓上的電視臺,有些心癢,想上去看電視。

眼睛看了樓上好幾回。

吳桂英說,“我要出門買菜,你跟我一塊去。”

李寡婦回屋去換了膠腳。

吳桂英說,“等晚上播電視劇,咱們一塊看,現在都是重播的新聞,沒什麽可看的。”

李寡婦歡喜的答應了。

兩人一塊出了門。

雨小了些,可沒停。

吳桂英換上了雨衣跟膠鞋。

沈山家。

方如鳳聽沈山說沈夏兩口子回來了,想晚上帶文瑞過去,去婆婆家吃飯。

沈山不同意,“外頭還下著雨呢,就別折騰孩子了。”

“那可是你親妹妹,你都不去?”方如鳳不明白,梁松都回了,那梁家,多好的機會啊。

沈山道,“中午見過,吃過飯了,明天要是天氣好,明天再過去。”

地上全是濕的,有些地方都積水了。

沈山不願意讓孩子在路上受罪。

他不想說家裏事,話頭一轉,“你妹妹真答應相親了?”

“答應了。”方如鳳表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,“我爸找了人,把那老師調走了。”調得遠遠的,兩人見不面了。

沈山問:“你妹妹才十八歲,不是要高考嗎,現在相親會不會太早了一點?”會影響學習吧。

“相親那家條件不錯,我媽覺得,可以先處著。”方如鳳道,“小妹不吵不鬧的,這回挺聽話的。 ”

沈山擡頭看她,“聽話?”這突然就聽話了,這可不是好現像。

他跟方如鳳說,“你妹妹這態度變得有點快,會不會有什麽隱情,我覺得你們還是要註意一下。”

方如鳳聽進去了。

晚上,雨又大了。

兩人就在家裏吃了飯。

天跟破了個洞似的,雨不停的下著。

第二天雨還是沒停。

沈夏被困在家裏,哪都去不了。

她還說要是有空,去電氣廠看看的,也不知道那邊趕工怎麽樣了。

一道閃電霹下。

大雨天,外頭沒什麽人,鋪子開了,但是沒什麽客人。

沈大國比吳桂英還急。

吳桂英本來是說讓沈大國回老家去的,可是現在這大雨天,女婿又在,肯定不好趕人,怎麽著也得等沈夏他們回京市。

第三天,雨總算是停了。

沈夏一早就拉著梁松出門了,先去了市圖書館,後來看到博物館的時候,才想起來年前補吳敏弄壞的畫。

後來是二哥帶著畫去找修覆師的,不知道這畫修覆好了沒有。

元宵那天只顧著三叔的事,忘了問二哥。

逛了一圈,中午就在外頭吃的。

下午的時候,沈夏著梁松去了電氣廠那邊,她從電氣廠那邊的公交站下車時,才想起來,自己今天沒打扮,是二十多歲小姑娘的樣子,肯定是進不去的。

她之前一直是以三四十歲年紀的妝扮示人的。

以後,得想想辦法呢。

不過,現在來都來了,還是看一眼。

沈夏拉著梁松往電氣廠的方向走,是沿著路走的,只在路過的電氣廠的時候,稍微看了一眼。

電氣廠很忙碌,光是這一會,就進去了兩輛貨車。

是送材料的。

梁松見沈夏盯著那邊的廠子瞧,側頭看了一眼。

大門豎著的牌匾上寫著幾個字:春風電吹風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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